春山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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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臥房, 郁書憫毫無困意地輕倚窗臺，擡眸望孤清懸月，將腦內混亂的思緒梳理一遍。
她覺得可能是爺爺讓靳淮錚回到靳氏, 至於放任他和大伯爭, 應該是爭名奪權，以能力逐勝者。
大伯生氣, 是因為靳淮錚的名不正言不順。
再結合靳安好同她說過的三年前遭禍, 大伯應該早已視靳淮錚為自己的敵手。那鼓動他回靳氏, 做這一切的原因, 是受委屈而積攢的怨恨嗎。
這是他非做不可的理由嗎。
又或許還有爺爺的因素。
郁書憫因捉摸不定的原因而感到苦悶, 如果是爺爺希望他回靳氏幫忙打理，他應該也不會拒絕吧。
換做是她，估計是不會拒絕一直栽培自己的第二個父親。
她思來想去, 只覺得這兩個理由說得過去。
至於臧明江同她說過的那番話, 她只能另尋合適的時間登門拜訪，一定要將這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。
第二日早，郁書憫洗漱穿戴完畢, 按課程表更換書包裏裝的課本。
隨後她匆匆下樓, 過樓梯拐角，一眼看到在檐下等候的靳淮錚。
平駁領黑西裝外套裏搭半高領純黑毛衣，再披一件無性別長款風衣, 悠然閑適地站在那兒。他骨節分明的手佩有好幾枚裝飾戒，食指勾著車鑰匙，無聊地打轉。
他今日沒有佩戴眼鏡, 聽見腳步聲, 立馬扭頭望向郁書憫。
見她腳步逐漸遲緩，神色訝然, 他眼眸瞬間掠起笑意，“走吧，今兒送你去學校。”
“你不用上班？”
“要啊。”靳淮錚緊抓著昨兒發生的事，調笑小姑娘說，“這不是怕一聲不吭走了，小姑娘又跟我鬧脾氣，挺難哄的。”
這話聽著就像抹黑她，可她心底落進一點歡愉。索性路過他時，將自己的書包塞進他懷中，揚唇命令他：“那麻煩小叔叔幫我拿一下。”
也不給靳淮錚說拒絕的機會，掉頭就走。
雀躍的腳步一如今日晴天，迎面拂來的風也沒有昨日那般冷冽。院中雜草橫生的墻角，嫩芽悄悄破土而出。
/
靳淮錚將郁書憫送至學校門口前坪。
她從車後座下來，繞至副駕拿自己的書包。但下一秒靳淮錚伸手扯住另一邊書包肩帶，郁書憫困惑不解地撩起眼簾，問他：“幹嘛？”
“昨天想要加你的兩個小男生說，中午想跟你聊聊劇本角色的事情，我幫你約他們到那家奶茶店。”話落，郁書憫隨靳淮錚的視線，朝左前方看了眼暫未開門營業的奶茶店。
她略有些無奈地瞥他，同時拿過自己的書包背上，說：“你純屬給自己找事做，我中午加回他們。”
“叔叔我這是幫你甄別一下——”
不等他說完，郁書憫傾腰伏在車窗，走前還不忘擠兌他一句，誓要扳回一城：“甄別一下是不是騙子？那叔叔確實挺在行的。”
口齒伶俐，又將他堵得啞口無言。
只能坐在車裏頭，望著小姑娘朝他揮揮手，隨即轉身走向校門。
古典恢宏的門樓設計，蒼勁有力的題字，百年樹木交纏遮蔽出一條林蔭小道，枝幹上系著不計其數的紅綢許願帶，風吹時飄動，斑駁光點綴其間。
靳淮錚看著自己曾經待過的母校，那段還算快樂的日子在他腦海中閃過，最後又化為煙霭。
手機鈴聲響，眼眸中的笑意蕩然無存。
將藍牙耳機塞入耳，開著車揚長而去。
/
郁書憫不知道具體約的時間，鈴聲響起的剎那，她隨手收拾了下書桌，從書包裏拿出自己的手機塞進校服口袋。
匆匆走出班級門口時，不小心同迎面走來的同學撞了下肩膀，郁書憫說句“抱歉”，擡眼對上傲慢嫌惡的眼神，女生沒應，乜一眼她就擦肩走過。
郁書憫一時半會想不起這女生叫什麽，幹脆也不細究，轉身離開。
大抵是午休，奶茶店開門營業，不少學生在那兒。郁書憫到的時候，環視一周，不曾看到那兩個男生，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，暗嘆沒有讓人多等。
她拿出手機掃小程序碼，滑動各式各樣的飲品，不知道那兩個男生的口味，她思忖幾秒，點了兩杯黑加侖奶昔。
退至聊天頁面主屏，她看著置頂的靳淮錚，一時興起，拍拍他的頭像。
靳淮錚的頭像，像是旁人無意偷拍，虛晃的背影與色彩明艷的春山圖形成極致鮮明的對比。
他穿著幹凈的夏季校服，坐在畫室窗戶前，面朝向畫板，認真專註地執筆上色。
彼時的他，像穿梭雲端的鷹，未經雷劫。是人人艷羨的天之驕子，不會有任何的東西將他困囿。
“叮——”
乍然響起的消息提示音扯回郁書憫的思緒，是靳淮錚回覆她：
[ 我拍了拍憫憫。]
郁書憫正要問他那兩個男生約的是幾點，緊閉的玻璃店門忽而被推開，她側首望去，是他們。
郁書憫將手機揣回口袋，和他們找了張最裏邊的空桌，不過多時，她點給他們的奶昔飲品也做好了。
他們向她道聲謝謝。
郁書憫笑了笑，開門見山說：“我昨天看了你們發過來的故事梗概，有點好奇，你們為什麽會選擇我呢，萬一我拍不好拖你們後腿怎麽辦。”
個高的男生叫江樂康，簡明地回答郁書憫：“直覺。我們構思這個故事的時候，想象的女主角就是外表安靜乖巧，但內心很有韌勁。”
側面被誇的郁書憫還有點不太好意思。
另個男生陳明傑添補道：“時間安排你也不用太擔心，如果順利的話，兩個周末就能拍完。”
不僅如此，他們還告訴郁書憫，靳淮錚昨夜主動聯系過他們兩個人，說場地、攝像等，他都會幫忙安排。
只要她想，即便這只是學生間的小活動，他也會盡所能地幫她鋪平這條道，讓她無所顧忌、心無旁騖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。
就如昔日靳永鋮那樣，給予她做每件事的底氣，仿若人生就像一場試錯，路走不通不代表能力不行，是該換個方向，而靳淮錚會代逝去的靳永鋮，繼續給她提供試錯的資本。
只是，這資本如天降隕石，砸得江樂康他們震驚許久。
周六，遠征傳媒。
郁書憫早早在二樓休息區等他們，手裏捧著劇本，抓緊時間認真鉆研。
熒光記號筆塗抹每句臺詞，索引貼旁標註密密麻麻的筆記，是她這兩天擠出課後時間，找了位表演學院的老師補課。
“一個微電影給靳淮錚搞出院線大IP的既視感，嚴承訓現在在國外拍的那部電影都沒這待遇。”傅羲燃一個代理總裁，光明正大翹班，跑她這兒來偷懶，端著咖啡杯，同她吐槽。
郁書憫兩耳不聞窗外事，一心只啃劇本，壓根不知靳淮錚還搞了些什麽。
傅羲燃瞧她一知半解的樣，說：“你們是真幸運。前天沈決明來公司談事，意外看到我丟在桌面的這劇本，翻了幾頁還挺感興趣的，一聽還是學生團隊，他來了興致。”
問沈決明是何許人也，郁書憫不甚了解。
但江樂康和陳明傑聽了，驚喜到久久無法回神。國際知名大導演，凡他操刀的電影必是精品，捧出不少實力派演員。
江樂康震驚到結巴：“所…所以是沈——”
本來知道靳淮錚的身份是遠征創始人就夠意外了，現在又加一個沈決明。
猜到他們想說什麽，傅羲燃無情澆滅：“那你們還是想多了。”
江樂康&陳明傑：“……”
皮一下很開心的傅羲燃笑了笑，安慰說：“大導肯定是沒有的，但沈決明說他外孫在準備明年戲導統考。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，或許可以讓他外孫試試，他在旁把關指導。”
雖然不是沈決明親自操刀，但影片能得他指導，已經很幸運了。
江樂康和陳明傑毫不猶豫答應下來，唯獨懷抱劇本的郁書憫覺得壓力倍增。
後來，他們一同去老城區看場地，又見了其他參演人員。
到下午，在江樂康他們的把關下，郁書憫換了好多套妝造，終於將宣傳海報等所需物料的照片拍完。
因為是第一次，眾目睽睽下，她還有點拘謹害羞。
江樂康和陳明傑就像誇誇機器一樣，瘋狂輸出彩虹屁，活躍氣氛，攝影師姐姐也很耐心地教她擺姿勢。
待她換回自己的衣服，把妝全部卸掉後，重新回到攝影棚。
江樂康和陳明傑還在電腦前挑選照片，可郁書憫的目光和註意力全部被不知何時出現的靳淮錚掠奪。
他背手站在他們旁邊，視線也落在電腦屏幕，看著郁書憫的照片一張張滾過。
“小叔叔。”郁書憫走近時叫他一聲，陳明傑他們一同轉身看她，難掩激動興奮，朝她招招手，“書憫快過來看，這幾張拍得特別好。”
郁書憫走到靳淮錚身邊。
視線雖落在屏幕，可心思總不由自主地懸在他身上。
郁書憫是典型的骨相美人，當鏡頭懟近她的臉，看似乖巧的皮囊下，眉眼凝聚那股難以言喻的倔勁，像蘆葦，莖葉細長柔弱，可實際不易折。
即便將它折斷，它依舊能野蠻生長。
她是研讀劇本後，將角色的靈魂揉進了自己的眼神中。
靳淮錚的目光忽而移向她的側臉，拎了拎唇角，說：“嗯，拍得特別好。”
是認可，是鼓勵她。
得了誇獎的郁書憫，仰頭同他對視，歡愉暈染她眉眼。
/
靳淮錚提早讓人訂了家餐館包間，傅羲燃早早在那兒等候。
包間內還有其他人，都是這回靳淮錚請來幫忙的，這頓飯算作開拍前的答謝。
郁書憫跟在靳淮錚的身側，進包間後，不由自主地環視一圈。在一眾較為陌生的面孔裏，她頗為意外地看到孟慈航，兩人視線相撞的剎那，雙雙楞住了。
原來，他就是沈決明的外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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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伯生氣, 是因為靳淮錚的名不正言不順。
再結合靳安好同她說過的三年前遭禍, 大伯應該早已視靳淮錚為自己的敵手。那鼓動他回靳氏, 做這一切的原因, 是受委屈而積攢的怨恨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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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書憫因捉摸不定的原因而感到苦悶, 如果是爺爺希望他回靳氏幫忙打理，他應該也不會拒絕吧。
換做是她，估計是不會拒絕一直栽培自己的第二個父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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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臧明江同她說過的那番話, 她只能另尋合適的時間登門拜訪，一定要將這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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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今日沒有佩戴眼鏡, 聽見腳步聲, 立馬扭頭望向郁書憫。
見她腳步逐漸遲緩，神色訝然, 他眼眸瞬間掠起笑意，“走吧，今兒送你去學校。”
“你不用上班？”
“要啊。”靳淮錚緊抓著昨兒發生的事，調笑小姑娘說，“這不是怕一聲不吭走了，小姑娘又跟我鬧脾氣，挺難哄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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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給靳淮錚說拒絕的機會，掉頭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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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淮錚將郁書憫送至學校門口前坪。
她從車後座下來，繞至副駕拿自己的書包。但下一秒靳淮錚伸手扯住另一邊書包肩帶，郁書憫困惑不解地撩起眼簾，問他：“幹嘛？”
“昨天想要加你的兩個小男生說，中午想跟你聊聊劇本角色的事情，我幫你約他們到那家奶茶店。”話落，郁書憫隨靳淮錚的視線，朝左前方看了眼暫未開門營業的奶茶店。
她略有些無奈地瞥他，同時拿過自己的書包背上，說：“你純屬給自己找事做，我中午加回他們。”
“叔叔我這是幫你甄別一下——”
不等他說完，郁書憫傾腰伏在車窗，走前還不忘擠兌他一句，誓要扳回一城：“甄別一下是不是騙子？那叔叔確實挺在行的。”
口齒伶俐，又將他堵得啞口無言。
只能坐在車裏頭，望著小姑娘朝他揮揮手，隨即轉身走向校門。
古典恢宏的門樓設計，蒼勁有力的題字，百年樹木交纏遮蔽出一條林蔭小道，枝幹上系著不計其數的紅綢許願帶，風吹時飄動，斑駁光點綴其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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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書憫不知道具體約的時間，鈴聲響起的剎那，她隨手收拾了下書桌，從書包裏拿出自己的手機塞進校服口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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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書憫一時半會想不起這女生叫什麽，幹脆也不細究，轉身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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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書憫正要問他那兩個男生約的是幾點，緊閉的玻璃店門忽而被推開，她側首望去，是他們。
郁書憫將手機揣回口袋，和他們找了張最裏邊的空桌，不過多時，她點給他們的奶昔飲品也做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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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書憫笑了笑，開門見山說：“我昨天看了你們發過來的故事梗概，有點好奇，你們為什麽會選擇我呢，萬一我拍不好拖你們後腿怎麽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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側面被誇的郁書憫還有點不太好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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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僅如此，他們還告訴郁書憫，靳淮錚昨夜主動聯系過他們兩個人，說場地、攝像等，他都會幫忙安排。
只要她想，即便這只是學生間的小活動，他也會盡所能地幫她鋪平這條道，讓她無所顧忌、心無旁騖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。
就如昔日靳永鋮那樣，給予她做每件事的底氣，仿若人生就像一場試錯，路走不通不代表能力不行，是該換個方向，而靳淮錚會代逝去的靳永鋮，繼續給她提供試錯的資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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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書憫早早在二樓休息區等他們，手裏捧著劇本，抓緊時間認真鉆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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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個微電影給靳淮錚搞出院線大IP的既視感，嚴承訓現在在國外拍的那部電影都沒這待遇。”傅羲燃一個代理總裁，光明正大翹班，跑她這兒來偷懶，端著咖啡杯，同她吐槽。
郁書憫兩耳不聞窗外事，一心只啃劇本，壓根不知靳淮錚還搞了些什麽。
傅羲燃瞧她一知半解的樣，說：“你們是真幸運。前天沈決明來公司談事，意外看到我丟在桌面的這劇本，翻了幾頁還挺感興趣的，一聽還是學生團隊，他來了興致。”
問沈決明是何許人也，郁書憫不甚了解。
但江樂康和陳明傑聽了，驚喜到久久無法回神。國際知名大導演，凡他操刀的電影必是精品，捧出不少實力派演員。
江樂康震驚到結巴：“所…所以是沈——”
本來知道靳淮錚的身份是遠征創始人就夠意外了，現在又加一個沈決明。
猜到他們想說什麽，傅羲燃無情澆滅：“那你們還是想多了。”
江樂康&陳明傑：“……”
皮一下很開心的傅羲燃笑了笑，安慰說：“大導肯定是沒有的，但沈決明說他外孫在準備明年戲導統考。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，或許可以讓他外孫試試，他在旁把關指導。”
雖然不是沈決明親自操刀，但影片能得他指導，已經很幸運了。
江樂康和陳明傑毫不猶豫答應下來，唯獨懷抱劇本的郁書憫覺得壓力倍增。
後來，他們一同去老城區看場地，又見了其他參演人員。
到下午，在江樂康他們的把關下，郁書憫換了好多套妝造，終於將宣傳海報等所需物料的照片拍完。
因為是第一次，眾目睽睽下，她還有點拘謹害羞。
江樂康和陳明傑就像誇誇機器一樣，瘋狂輸出彩虹屁，活躍氣氛，攝影師姐姐也很耐心地教她擺姿勢。
待她換回自己的衣服，把妝全部卸掉後，重新回到攝影棚。
江樂康和陳明傑還在電腦前挑選照片，可郁書憫的目光和註意力全部被不知何時出現的靳淮錚掠奪。
他背手站在他們旁邊，視線也落在電腦屏幕，看著郁書憫的照片一張張滾過。
“小叔叔。”郁書憫走近時叫他一聲，陳明傑他們一同轉身看她，難掩激動興奮，朝她招招手，“書憫快過來看，這幾張拍得特別好。”
郁書憫走到靳淮錚身邊。
視線雖落在屏幕，可心思總不由自主地懸在他身上。
郁書憫是典型的骨相美人，當鏡頭懟近她的臉，看似乖巧的皮囊下，眉眼凝聚那股難以言喻的倔勁，像蘆葦，莖葉細長柔弱，可實際不易折。
即便將它折斷，它依舊能野蠻生長。
她是研讀劇本後，將角色的靈魂揉進了自己的眼神中。
靳淮錚的目光忽而移向她的側臉，拎了拎唇角，說：“嗯，拍得特別好。”
是認可，是鼓勵她。
得了誇獎的郁書憫，仰頭同他對視，歡愉暈染她眉眼。
/
靳淮錚提早讓人訂了家餐館包間，傅羲燃早早在那兒等候。
包間內還有其他人，都是這回靳淮錚請來幫忙的，這頓飯算作開拍前的答謝。
郁書憫跟在靳淮錚的身側，進包間後，不由自主地環視一圈。在一眾較為陌生的面孔裏，她頗為意外地看到孟慈航，兩人視線相撞的剎那，雙雙楞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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